【凯源】分手7
不会写. _(:зゝ∠)_
7.
一路上王源都很安静，瘦削的脸藏在姜黄色大衣的毛绒连帽里。
易烊千玺坐在驾驶座上，专注路况的间隙也会盯他几眼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低气压。
“你是跟我没话说吗，怎么这么安静？”
倒后镜里看见王源侧过脸，神情淡漠，而且心不在焉。
“心情不好，唔，又在想王俊凯了？马上要见到了不是么？”
嘴唇动了动，欲言又止。王源掀开帽沿，长舒了一口气。留海遮住了他的眉毛，依稀可见深色的一双眼窝。
“打起精神好吗，我以为你已经没事了。”易烊千玺腾出一只手去揉对方的眉心。
“为什么他不直接叫我？”王源说话的音调很高，并不像他看起来那样虚弱无力，
“聚会这件事，为什么他不直接通知我？”
“……你很在意么？这个谁通知都无所谓吧。”
“他一直没有回我微信。”王源将下嘴唇咬得发白，“他为什么不回？”
……
聚会的地方离公司不远，也在市中心，十五分钟车程就到了。服务生领他们进包厢。
门一打开就看见王俊凯。点了根水烟，皮鞋直接蹭在玻璃茶几的边缘，刘志宏坐他旁边，梳个大背头，这时候正比划着说个不停。
王源和易烊千玺一起进门，王俊凯马上注意到了，抬头警惕地看了他们一会儿。
让人不舒服的对视。面对面的，没有表情。
王俊凯先移开视线，身体朝向刘志宏，似乎在投入地倾听，却露出了若有似无的嘲讽的笑。
千玺轻轻推了王源，他才醒悟过来，低头拨了拨留海。好像总是不自觉地盯王俊凯看，这个习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戒掉。王源跟着易烊千玺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。
包厢不小，来了二十来人。
灯光调得很暗，王源环视了一周，看见黄锐跟任娇娇在吧台前面的高脚凳上坐着，脑袋凑在一起正在说话。小马哥也来了，坐在王俊凯的另一侧。
公司的出道艺人来了不少，居然都空了时间过来，围成个圆弧将王俊凯簇拥在中间。个个都像大白鹅伸了脖子，听得入神，而且一脸崇拜。
不正有人在唱歌么，那些人到底能听到什么。
王源往点歌台这边扫了一眼，基本是年纪比较轻的练习生，似乎都在商量着一展身手。
正在唱的那个王源认得，是前面吃火锅一本正经请教他的那个。这会儿居然在唱王源的歌，上张专辑拿到金曲奖，找王俊凯拍了MV那首。
“很热吗，你脸怎么这么红。”
王源慌张地回头，易烊千玺手背撑着下巴，探究地看他。
“我，我渴了。喝水吧。”装作镇定地在台面上翻找，没找到白水，只有玻璃瓶装的青岛。王源拿了两支，给自己和千玺各倒了一杯。
递给千玺的时候，对方直接就他拿杯的姿势喝了一口。
只喝了一口，王源急着收回手，将杯子放回台面。正觉得窘迫，抬头却看见王俊凯，就站在他面前。
没有表情的脸。似笑非笑。
不知怎么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，心跳不停。王源猛灌了一口青岛，大半杯喝下去，小半杯都从他下巴漏了。衣领打湿一片。
“今天很感谢大家赏脸过来。”王俊凯换上了恰到好处的笑容，“想吃什么尽管点，想打几圈或者做massage也可以，找服务生就行。今晚来的都是自己人，都不要跟我客气。大家多多交流，玩得尽兴。”
理所当然的掌声欢呼声和口哨声。
王源低垂着眼，将玻璃杯放回茶几。清脆的声音。
哐当。
王俊凯的视线在王源身上定了几秒，仿佛毫不在意地略过，重新回到其他充满期待的目光里。他一手握着话筒，一手抱在胸前：
“而且很难得，你们的王源师兄和千玺师兄都来了，更应该抓住机会向他们好好讨教，值得学习的地方是相当多啊。”
好了，这下大家都看过来了，他们也成了关注的焦点。王源有点坐不住，他不想回应什么，也不想看王俊凯。
只好侧过头找易烊千玺，对方用温柔的目光回看他，露出了令人安心的笑容。
“尤其是你们王源师兄。”
王俊凯却不打算放过他，“资源利用特别好。去年还找我给他拍MV呢，就是你们在唱的这个歌，钱也没给，什么好处都没有。我这影帝当的也真便宜。”
王源偷偷攥住了易烊千玺的衣角。他想自己一定是发烧了，脑袋要炸。
“正好点了，让他唱你们听。绝对是难得的好声音，听了你们保准爱上他，真的。”
王俊凯哈哈大笑，大家都跟着鼓掌期待。黄锐和任娇娇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，站在边上好奇地看。
王源只想在地上挖个洞躲进去。他没有办法看那些画面，也没有办法唱那首歌。
至少现在不行。太残忍了。
那个MV王俊凯不仅免费出演，甚至连场景剧情都是他们一起定的。王源说王俊凯幼稚，居然跑儿童乐园，专找旋转木马飞天小猪来拍。连剪辑都俩人一起盯，一帧一帧地挑选镜头，前后拍摄制作足有大半个月。
工作那么忙，发了MV还要亲自打榜。拉了偏厅那张真皮沙发椅，两个人坐在电脑前看循环播放看到吐，互相数落对方，眼睛都酸涩得不行，然后抱在一起接吻。那张沙发椅被他们弄脏好多次，每次王源都喊累又或者腰疼，王俊凯就乖乖洗了毛巾去擦。
王俊凯真好。
可惜都过去了。既然已经过去了，为什么还要让他回看那些画面，回想起这些琐碎的事。
一点一滴，记得太清楚。
王源希望有人能拉他一把，带他离开这个滑稽至极的场合，离开这个令他癫狂的男人。
突然插进来一段音乐，冲破了安静等待的气氛。
王源高举着指示灯闪烁的手机，像是得了特赦令，“不好意思，我先接个电话，你们玩。真不好意思。”
王源弯腰绕过方形的玻璃茶几，王俊凯正杵在包厢中间，也没有让开。王源小心地看了他一眼，发现对方脸色并不好，但他的确也不想奉陪了。绕过王俊凯，王源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。
聊了大概二十分钟，不知不觉，心情也放松下来。
挂了电话，王源在亮堂的大厅站起身，刚打算往回走，才发现刘志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，颀长的身材靠在不远处的柱子上。似乎一直都在看他。
王源站起来，走到对方身边。
“一哥跟谁聊这么久呢。”
“就，无关紧要的一个人。”王源将手机放回上衣口袋，“有一阵没见你了，今天怎么有空来，不拍戏么？”
“那部早杀青了，我说一哥你就不能稍微上点心么，在你心里除了王俊凯还有什么啊？”
“……我没跟你说么，我们分手了。”
“你说笑话吧，你俩能分手？”刘志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，他的表情动作都因为职业习惯而显得浮夸。
“应该不是说笑话。我已经搬出来了。”王源试图让自己显得云淡风轻。
“好哀怨。”刘志宏却不买账，“那你该怎么办呐。”
“……什么怎么办，谁离了谁不行呢？”
“你就不想找找原因么，补救一下。”
“没有原因，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。这么多年了，他还不清楚我吗？简直太荒谬了。”
“不过你最近跟千玺走得近，他不介意？”
“随便他。我觉得他这两年当个影帝，整个人都变了。行事张狂，说话也从不顾忌。”
刘志宏不搭腔，王源刚想继续说，背后突然有人插话。
“你说我呢。”
吓了一跳，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谁。王俊凯从王源身后绕到他面前，瞪视他的眼神锐利，
“不过，不顾忌的人应该是你吧。王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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