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凯源】分手4
大约写到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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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
王源站在王俊凯的公寓门口等到将近凌晨。那里在一个星期前都还是他在这个城市唯一的家，住了三年的家，没想到会在一个星期后的今天被挡在门外。作为这个家曾经的主人，他感觉到的更多是嘲讽。
风骚的粉红色法拉利在夜色中由远而近，进了小区门拐弯下了车库。不到十分钟，王俊凯穿着一身浮夸的纪梵希来到王源面前。
“你来了。”毫无意义的一句废话，几乎没有眼神接触，王俊凯径直掏钥匙开门。王源在旁边沉默地看着。
“我把门锁换了，你别介意。这几年学会了保护自己，比较注重隐私和安全，呵呵。”
这个小区的安保的确不错，三年前王源看中了这边的园林绿化，拉着王俊凯省吃俭用租下了一楼带花园的大房子。三年了，以现在他俩的经济水平，谁来负担房租都不成问题，却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住在一起。
王俊凯开了门，把王源当成客人一样领进去。
“钢琴我改天找人给你运过去，你把零碎的带走就行。这两天我正打算把所有的都清一遍，没用的都扔掉。”
不得不承认，王源曾经心存侥幸，以为找了借口再进来这房子一次，王俊凯也许就会记起他的好处，记起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。王源在房子里转了一圈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。
他还记得上一张专辑的创作期，头两首歌写完以后就陷入了瓶颈，王俊凯压缩了工作时间陪他到处采风找灵感，到最后还是没有办法，两个人一人拿一支铅笔，坐在偏厅那张白色羊绒地毯上一人一句地写歌词，硬是拼凑出了两首小调民谣，王俊凯用吉他给他配和弦，他就顶着个鸟窝头胡乱哼唧找感觉。像疯子一样关了四五天禁闭才终于把思路理顺，也才有了后面大热的年度红歌。
厨房他没进，浴室的洗漱用品之前就已经带走了，也不想再检查。他以前最喜欢在这两个地方跟王俊凯胡闹，对方是注重严谨条理的性格，他就故意把一切都打乱。一来是天性爱玩，二来也不过引起对方注意。偏偏王俊凯每次都上钩，两人半真半假的打闹半天，往往都以亲吻和做爱告终。
站在主卧门口，王源怔愣了好久。这个房间里存放的，全是他和王俊凯曾经亲密无间的回忆。直至现在，依然完好无缺地躺在王源的心里。王俊凯送给他的love story音乐盒，前阵子还在看的托妮·莫里森写的《爵士乐》，床头柜上开封了没吃完的好时巧克力，当然还有那只半人高的大笨熊。
那是几个月前王源生日的时候王俊凯送的礼物。那一阵他俩又因为一些琐事闹了别扭。王俊凯发了好大的脾气，连王源的生日趴都不愿意去。好不容易跟朋友们交待过去，怀着失落的心情过完了生日，回到公寓却发现了这只大熊，还有藏在大熊身体里的录音机。那会儿大概是零点过了一刻钟，王源一个人抱着大熊坐在窗边，颤颤巍巍地打开了录音，听见王俊凯熟悉的嗓音就在耳边：
“源源，二十三岁了。今年我对你的生日祝福是，”说到这里，王俊凯低沉的笑声透过录音机传来，王源都能想象出他温柔的模样，“从你二十三岁开始的十年，跟前面的那十年一样。你只属于我。Happy birthday.”
王源还清楚地记得，那时候床头灯映照在落地窗台上，映出他和大熊玩偶暗灰色的剪影。就在那一刻，他的心像是被人用手一把拽紧了，狂跳不止。
那些所有的细节，场景，氛围，情绪，都还活生生的，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得到。王源自我安慰似的在心里又确认了一遍，他和王俊凯之间，曾经，都是真的。
“不是收拾东西吗？搞半天，过来参观的？”
王源猛地回过头，看见王俊凯就站在门口，英挺的轮廓没有什么表情，显得格外的冷漠，一下子将王源从回忆拉回了现实。
“说真的，王源你到底在演什么呢。悲情女主角？旧情难忘？嗯？”王俊凯露出了尖刻的表情。
“……小凯，你为什么要这么说。”王源胸口发闷，“我以为无论如何，我们都是好朋友。”
“可不是吗。”王俊凯收回了倚在房门上的手，双手抱胸，戒备的姿态。
像是在水中缺氧太久，王源从肺部长出了一口气。
“我们之间真的要这样吗？难道一起经历的那些，对你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？”
王俊凯神色未变，挑了眉仿佛耐心已经用尽：“既然不是来收拾东西的，那就走吧。别在我房子里待着了。”
王源浑身乏力，软弱地捂着胸口，微微张着嘴巴呼吸。
“我们玩完了。你最好记住这一点。”
说完这一句，王俊凯转身走了出去，没有再理会王源的任何反应。
王源抓紧了大熊玩偶毛茸茸的手，似乎没有办法死皮赖脸地拖延下去。他原本真的以为可以带走些什么，但也是来到以后才发现，根本什么都带不走，什么都不需要带走。对于既成定局的失去，再多的挽回都像是徒劳。
他抱着半人高的大熊走出客厅。王俊凯原本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，这会儿还是过来为他开门。
站在门口，王源侧过头还是问了最后一句：
“小凯，你为什么离开公司，是因为讨厌我吗？”
“你想多了。” 王俊凯皱眉，“我做任何事都是因为我自己想，跟旁人没有关系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王源扯出了一个笑脸，“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。”
王俊凯没有再看他，转过头看外面黑夜中的点点亮光，神情冷淡。独角戏已然进行不下去，王源刚出了门站在台阶上，王俊凯就把门关上了。
一个人抱着大熊玩偶往小区外面走，走了没一会儿就接到千玺的电话，循例关心王源有没有好好吃饭和休息。这一次他没有隐瞒，也没有推拒，王源告诉千玺自己刚从王俊凯家出来，让千玺过来接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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